暖夏10

向暖的孕吐反应持续了一个月才渐渐缓解。

也是在这一个月里

向暖的小腹明显隆起。

两人没太在意,都觉得是因为她比较瘦,所以显怀也稍微早一点。

熬过孕吐后

骆夏陪向暖去做产检。

然后就被医生告知

向暖有两个孕囊。

也就是说

她肚子里是双胎。

向暖怀了双胞胎的消息让两家人格外高兴欣喜。

两个未出生的宝宝也成了向暖和骆夏遇到的最大的意外之喜。

12月21号当天,骆夏和向暖都请了假,去民政局领证。

两个人清早就开车出发

上午就把红本本拿到手了。

今天不仅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还是向暖的生日。

而且今年向暖的生日又一次赶上了冬至。

2020年的冬至也在这一天。

两家人早已经定好晚上去酒楼吃饭,庆祝两个孩子领证,也给向暖过个生日。

骆夏中午的时候在家给向暖做了碗长寿面

又炒了几道她爱吃的菜。

向暖被他亲自喂着吃面条

一边吃一边笑,“怎么这么长啊……”

骆夏也笑

“这一碗面就这一根面条。”

向暖只好继续吃

但最后也没吃完。

“剩下的给你,长寿分你一半。”

骆夏好笑地听着她给自己吃不下饭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直接把她剩下的面条吃完。

吃过午饭后

向暖找了部温馨的电影播放。

骆夏在她身侧坐着,把人揽进怀里,搂着她跟她一起看电影。

向暖怀孕后特别嗜睡

尤其吃饱之后。

电影放了还没半个小时,她就已经枕着他的肩膀睡熟。

骆夏垂眼看着她恬静淡然的睡颜

失笑。

他把电影关掉,稍后起身,抱起她上楼回了卧室。

向暖在骆夏将她放进床里的那一瞬醒了一下。

骆夏低声歉然道:“吵醒你了?”

向暖摇摇脑袋

在他给她盖好被子要离开时拉住了他。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骆夏无奈低笑,只好也脱了鞋上床,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陪她睡。

向暖很快又睡着。

骆夏也确实跟着她睡了一个小时。

后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她颈后抽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离开卧室。

过几天他们就打算从秋亭苑搬走,去住新家,骆夏已经开始着手提前收拾打包东西。

向暖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

但天色昏黄阴沉地似乎已经是晚上。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扭脸望向窗外,这才发现下雪了。

向暖穿上拖鞋,走到窗前,本来想隔着玻璃窗赏赏雪景,却在无意间看到小区里其他独栋别墅门前有小孩子在打雪仗。

向暖望着那几个穿得厚厚实实奔跑在雪地里追逐的孩子,眼底不知不觉地盈满笑意。

活泼俏皮,无忧无虑。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越来越大的腹部,在心里默默道:“希望你们以后也像这般开心快乐。”

过了会儿,向暖转身,离开卧室去找骆夏。

他正在书房把书装箱。

看到向暖进来,骆夏的脸上浮出淡笑,温声问:“睡饱了?”

向暖轻“嗯”了下,然后就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骆夏没能躲开,只得抬起双手,无奈地低声说:“我身上脏。”

向暖却又抱紧了些。

她窝在他的怀里,温哝软语:“外面在下雪。”

骆夏笑着应:“嗯。”

“先松开,我去洗一下,洗干净再抱你。”

向暖乖乖松开他,骆夏去冲澡换衣服。

向暖坐到椅子上,望着被他摆在桌面上的那瓶千纸鹤,还有挂在台灯上的那个旧钥匙扣,有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戳钥匙扣,X形状的钥匙扣轻晃起来。

她摁开台灯,柔和的光洒落,包围住那瓶千纸鹤。

向暖突然很想拍下这一幕来。

好像一切都很圆满。

相机不在手边,她的手机也在卧室。

手边只有骆夏的手机。

向暖就拿起了他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开了他的屏幕锁。

骆夏手机的屏保壁纸是他俩穿着学士服背对镜头用手比2和1的那张照片。

主屏幕的壁纸是去年夏天她在白鸽广场回眸笑的那一刹那。

这是他后来在那段视频里截下来的一幕。

向暖打开相机,找准角度拍下一张她觉得很有意境的照片来,然后直接在微信上发给了自己。

发完后,向暖想退出微信后台,结果在滑动时意外发现了骆夏写在手机备忘录里的东西。

她轻抿住唇,手指轻滑,界面切到了备忘录的当前页面。

最上端是文件夹的名称,写的是——暖暖的孕期记录。

这个文件的备忘录内容是:

暖暖怀孕第13周。

早上喝了一碗南瓜粥、一个鸡蛋、一块鸡蛋饼。

中午吃了半碗长寿面、一个馒头和一些菜。

老婆午睡好乖。[照片.jpg]

两个宝宝最近也很乖。

照片是他在她睡觉时偷偷拍下来的她睡熟的模样。

向暖万万没想到,骆夏连她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认真地记录了下来。

她点了返回,看到这个文件夹里,已经有88条备忘录。

而从她9月24号去医院检查是不是怀孕到今天,刚刚好88天。

他每天都有记录。

向暖翻到最下面一条,从头看起。

2020年9月24日23:54

今天暖暖去医院检查,确定怀孕快一个月了。

中午吃了一碗米饭,一些红烧肉、素炒青菜、喝了点鸡蛋汤。

午睡睡到四点,像小懒猪一样能睡。

晚上吃了糖醋排骨,醋椒鱼片,喝了碗小米粥。

晚十点半睡着。

……

2020年10月8日23:54

暖暖今天开始孕吐了,闻不得鸡蛋和牛奶的味道。

早上只喝了半碗红枣粥。

……

2020年10月30日23:54

……

今晚喝进去的汤又全都吐了出来。

小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老婆。

看到这里,向暖又想说那晚深更半夜时分,骆夏睡不着,吻着她的小腹低喃着乞求她肚子里的宝宝,说:“小家伙,爸爸请求你,别再让我老婆难受了,疼疼你妈妈好不好?”

她难受难熬的时候,他心疼的晚上根本睡不下。

2020年11月15日23:54

……

今天陪她去产检,被告知是双胞胎。

两个小家伙要对我老婆好点啊。

向暖一条一条地看完。

他记录的很平淡真实,没有一句华丽的语言,没说一句肉麻的话,甚至从没直白表露过他有多在意她多心疼她。

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索然无味的孕期记录,但对向暖来说,他敲下来的每个字,都在替他说他爱她。

骆夏洗完澡回到书房的时候,向暖靠在椅子里,眼眶微红。

他眉峰瞬间拢紧,快步过来,弯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向暖扬唇笑,冲他摇头,轻言道:“没有,我很好。”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扬起下巴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

刚刚洗过澡的他身上充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骆夏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在她亲完后又追过去,把人摁在椅子里吻了一通。

向暖怀孕后身体比原来还要敏感,他仅仅只吻了她一番,她就已经浑身泛软。

骆夏把人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里,让向暖坐在他的腿上。

他用指腹在她染了红晕的眼尾轻轻抚着,而后又将吻印上去。

两个人在书房温存了会儿,骆夏就带向暖回了卧室。

他们进衣帽间换衣服,然后出门。

骆夏去车库开车的时候,向暖非要在正门出,说在门口等他。

她用手机拍了张雪景,拍完正好骆夏把车停到她面前。

向暖就上了车,和他一起去酒楼。

在路上的时候,向暖登了她已经半年左右没上过的微博,想把今天拍的两张照片发上去。

这么久没登陆过,一打开微博,新粉丝就显示加了大几十个。

向暖没在意,也没立刻点粉丝那栏把增加粉丝的提示去掉。

她选中了书房里的那张照片和在门口拍下来的雪景,建了个专辑,叫:《冬日温暖》。

发完这条微博,向暖才不紧不慢地返回去,点了“我的粉丝”。

她习惯性地大致看了眼新增的粉丝昵称,刚要退出微博,手指倏而顿住。

向暖看到一个对她来说很有寓意的ID——LX21。

她好奇地点进这个人的主页,没有一条微博。

只关注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一位母婴育儿博主。

没有发过一条微博。

他点开他的资料,看到这个微博注册的时间在2020年9月24日。

是她确定怀孕的那天。

而他的微博简介写的是:“你是我此生所向往的温暖。”

这种种的蛛丝马迹,都在告诉向暖,拥有这个ID的人是骆夏。

她没有假装不知道,直接回关了他。

这顿晚饭两家人全都到齐,吃得格外丰盛。

只不过作为寿星的向暖只能看着生日蛋糕过眼瘾,并不能吃。

其实稍微吃点也没关系,但向暖自己很注意,就没沾。

长辈们没有给向暖买礼物,而是很实在地全都给她包了红包。

向暖一下子拿到好些个生日红包,她的包包容量有限,都差点塞不下。

这晚回家后,向暖把红包一个一个拆开,坐在床上数钱。

点清钱数,她把红票票都给了骆夏,对他说:“找个时间存到给宝宝开的那张卡里吧。”

骆夏接过来,应:“嗯,我明天就去存。”

向暖弄完这事儿,洗了个澡沾到枕头就睡着了,骆夏都没来得及拿出要给她的生日礼物。

男人低叹,走到床边,坐下来,把手链从盒子里捏出来。

他拉过她的手腕,小心细致地帮她戴好。

而后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背上虔诚地吻了吻。

骆夏俯身,在她耳畔呢喃:“生日快乐,暖暖。”

向暖稍微动了动脑袋,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味道,她很自然地靠了过来,往他怀里钻了钻。

骆夏就拥住她,单手耐心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睡。

向暖半夜醒过来,想要喝水。

她刚稍微动了下,骆夏就睁开了眼。

“喝水?”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倦哑。

向暖“嗯”了声。

骆夏伸手摁开台灯,扶她坐起来,让她坐会儿,他去倒水。

等他端着水回来时,向暖正目光茫然地抬着手看挂在她手腕上的手链。

一条金色的太阳花钻石珍珠手链。

向暖讷讷地仰起脸来,骆夏笑着把水杯递给她,说:“生日礼物。”

“还以为你得明早才能发现呢。”

向暖的唇边漾开笑,没言语,开始喝他倒来的温水。

等她喝好,向暖躺回床上,骆夏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床关掉台灯,打算继续睡。

向暖这会儿没了睡意,窝在他怀里和他轻声讲话。

骆夏就闭着眼,耐心温柔地应着她。

尽管他很困。

须臾,他低叹说:“元旦你回家住几天好不好?”

“到时候我让靳言洲和余渡过来帮着搬东西,等我收拾好家里,就把你接到新家住。”

向暖乖乖地答应:“好。”

元旦假期,向暖被骆夏送到了靳家。

正好靳言洲带初杏也回来住,向暖也有玩伴。

一家人吃午饭的时候靳言洲给初杏挡下螃蟹说她不能吃,大家这才知道初杏在元旦前刚刚检查出来怀孕。

他俩是八月份领的证,办的婚礼。

婚礼比骆夏和向暖的晚些,但领证比他们早。

向暖笑着问初杏:“医生说几个月啦?”

初杏的脸颊微红,抿嘴笑回:“一个多月。”

“那差不了多少诶,也就大三个月左右。”向暖算了下时间。

吃过午饭,骆夏和靳言洲开车离开,去秋亭苑搬家。

向暖和初杏在家里跟向琳还有靳朝闻聊天,也因此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向暖和靳言洲各自小时候的事。

初杏笑语盈盈道:“其实骆夏该听听的,暖暖小时候有多可爱。”

向暖就笑,还未说话,向琳突然起身,说:“我留着暖暖小时候的照片呢,你们等着,我去拿。”

向琳很快就抱出一个相册来,里面全都是向暖的照片。

从小到大。

六岁之前,每年都会给她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六岁之后的就少了,但隔一两年也还是会有,再往后,就没有她的单人照了,只剩下她在学校拍的集体照。

向暖翻看着相册,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居然照过这么多照片。

有很多照片她都没什么记忆。

只有向琳记得清楚,她指着向暖坐在儿童汽车里扎着双马尾笑的灿烂的照片,说:“这张是暖暖四岁生日的时候,天特别冷,她非要穿漂亮的白裙子拍照,不给穿就委屈地哭,穿上后往小车里一坐,立马就笑了。”

向暖哭笑不得。

她小时候有这么无理取闹?

初杏也因此在向暖的高三毕业照上寻到了靳言洲。

她指着骆夏旁边的靳言洲,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感叹:“言言果然是这副冷淡的样子。”

向暖笑说:“你一说我想起来,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摄影师特意点了他的名,让他笑一下。”

“然后靳言洲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酷酷地冷着脸说不会。”

初杏乐不可支,“他骗人,他笑起来可好看呢。”

向暖轻笑,“就别扭性子嘛这个人。”

“我第一次喊他哥的时候,他惊的差点摔在楼梯上,然后还要不耐烦地反驳我,回我一句——谁是你哥!”

初杏眨巴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嘴角漾开笑。

“言言最会嘴硬了。”她说着,又轻喃:“但他心软得很,特别善良。”

“嗯,”向暖不能再赞同,“是。”

在靳言洲和余渡的帮忙下,骆夏用了半天把东西都运到了新家。

接下来就是整理归置东西了。

假期第二天,骆夏白天在新家里整理东西,晚上回靳家吃过饭,终于看到了向暖小时候的照片。

儿童时期的她很可爱,笑容透着羞涩腼腆,少年时期显得格外清秀文静,笑也只是轻轻的,不露齿,站在人群中并没有多惹眼,但他能很快就从集体照中找到她。

骆夏一边看一边用手机拍照,几乎把她原来的照片都存在了他手机里。

拍完照片后,骆夏心满意足地回向暖的卧室和她一起睡觉。

最后一天的时候,骆夏把新家布置好,接向暖回家,并特意请靳言洲和余渡两对到家里做客吃饭。

秋程和学姐这个假期出去旅行了,不在沈城,说是后半夜才能到机场。

所以就没参与这次的聚餐。

吃过晚饭,向暖在领着陈嘉嘉和初杏参观房间时问陈嘉嘉打算什么时候跟余渡结婚。

陈嘉嘉说:“过年的时候见见家长,差不多就定下来了。”

向暖端起骆夏亲自榨的果汁,和陈嘉嘉还有初杏碰了一杯。

“你家这大平层可真气派。”陈嘉嘉感叹地夸赞道。

向暖笑说:“你喜欢啊?我给你设计一套?”

陈嘉嘉:“那倒也不用,这些事余渡会操心,我不管。”

初杏在看到空间宽敞如同卧室的浴室后,笑着说:“我超喜欢这种浴室,可舒服了,我家也是这种。”

陈嘉嘉掏出手机:“来,让我拍个照片,告诉余渡我们家也要这么弄。”

向暖和初杏在旁边笑。

晚些时候,靳言洲他们都离开,家里只剩下向暖和骆夏。

向暖有些累,被骆夏抱着去泡澡。

他细致体贴地给她洗头,又帮她打沐浴露洗澡。

两个人洗过澡后,骆夏去给她倒水,向暖裹着睡袍慢吞吞地去了儿童房。

主卧和儿童房之间有一个连接通道,向暖就是直接推开那扇门走过去的。

儿童房早已被骆夏布置好。

床铺是宽敞的上下铺,一端是可以正常上下的楼梯台阶,另一端是滑滑梯,可以直接从上面滑下来。

她这段时间在母婴店买回来的东西也都已经被骆夏放置好。

给宝贝买的翘翘木马和两个婴儿车都放在这里。

向暖走过去,抬手轻摸了摸孩子的用品,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起来。

就在这时,骆夏也走了进来。

他从身后把她拥住,将手中的水杯凑到她嘴边,温声道:“喝点水。”

向暖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些温水。

和往常一样,她剩下的由骆夏喝完。

骆夏把水杯随手放到桌上,刚转过身来,向暖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阿夏,”她的声音染了颤意,语气有些兴奋,惊喜道:“阿夏,宝宝在动!”

骆夏愣了下,旋即就被向暖抓着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

骆夏真切地感受到小家伙正在向暖肚子里动,虽然有些轻微,但掌心触摸到的很真实。

他伸手拥住向暖,双手贴着她隆起的腹部,偏头亲了亲她的笑脸。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在调皮。

过年的时候,向暖和骆夏在夏家跟几位长辈吃的年夜饭。

后来骆夏陪父亲和爷爷轮流下棋,向暖在客厅看了会儿春晚,就先回了房间休息。

没一会儿,骆夏进来,发现房间里黑着灯,隐约能听到很压抑的啜泣。

他的心登时提到半空。

骆夏快步来到床边,在要开灯的时候低声问向暖:“暖暖?怎么了?”

向暖拉住他要开灯的手,骆夏就作罢。

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浅淡的月色打落进来。

骆夏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刻意压低的声线听上去格外温柔:“怎么哭了?”

向暖靠在他胸膛里,轻声回:“感觉累。”

“嗯?哪累?”骆夏细致地问:“腰不舒服还是腿难受?”

向暖也说不清,就道:“不知道,都不舒服。”

骆夏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她脸上晶莹的泪珠,抬手帮她擦拭眼泪,轻哄说:“我给你捏捏。”

向暖摇头,她带着哭腔说:“我想我妈了。”

骆夏哭笑不得,耐心道:“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不哭了,乖。”

向暖又不回去,把骆夏整得没一点办法。

“不回了,反正年初二要过去的,现在去了她肯定会担心。”

好一会儿,等她情绪彻底平复下来,骆夏还没说什么,向暖就主动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委屈。”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轻言:“就是想哭,感觉哭出来才舒坦。”

“嗯,”骆夏摸着她的脑袋温声应:“正常的。”

他一早就知道孕妇情绪容易波动,哭一哭也没什么。

况且她肚子里是双胞胎,肯定比单胎更累更不舒服,闹闹情绪太正常不过。

然后他又温柔道:“但下次要记得找老公,别一个人躲起来哭。”

向暖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回他:“嗯。”

虽然怀的双胞胎,但向暖还是倾向于能顺产就顺产。

在做了各项检查后,医生确定她是适合顺产的那部分产妇。

向暖便决定到时候先顺产试试,实在不行再剖腹产。

6月11号午后,向暖的肚子开始疼,宫口开到三指时,向暖被推进了产房。

骆夏也穿上了无菌衣陪同她生产。

接下来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骆夏和向暖都耗在手术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用尽全力跟着医生的节奏配合医生。

骆夏亲眼看到向暖分娩的过程有多艰难和痛苦。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对她来说,这场生产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终于,在第一个孩子顺利生出来五六分钟后,第二个宝宝也平安降生。

医生在两个婴儿的哇哇哭声中告诉他们:“恭喜骆医生骆太太,龙凤双全,是哥哥和妹妹。”

向暖已经卸力,有气无力地瘫在了手术台上。

她脸上的泪和汗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

骆夏没有去看孩子。

他就在手术台旁边,守着向暖,紧紧握着她的手。

须臾,骆夏低下头,前额抵着她的,低声呢喃:“辛苦了,老婆。”

向暖虚脱地闭着眼,只听到他嗓音暗哑着,语气克制隐忍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就感受到脸上落了一滴冰凉。

她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撞进了男人那双通红的双眼中。

2021年6月12日凌晨,骆夏和向暖的两个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

十一年前的这天,骆夏提前退出了他们在海边的毕业旅行。

两年前的这天,她和他重逢在医院。

6月12日,对向暖和骆夏来说,注定具有特殊意义。

他们孩子的名字是骆夏起的,沿袭了他家的一贯传统,名字里带有父母的姓氏。

哥哥叫骆慕向,寓意为:骆夏爱慕向暖。

妹妹叫骆向悠,源于一句古诗:悠悠夏日长。[标注1]

骆夏慕向暖。

悠悠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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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面更新于2024-05-06